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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2005/03/17的日記
作者: 海韻	日期: 2005.03.17　　天氣: 　心情:

我是老師，媽媽是學生，母女二人在店裏的小桌對坐做功課。我寫了１~９阿拉伯數字要媽媽唸，1,2,3,4,5.....母親像個幼稚園學生一個指頭一個指頭點著唸。全對了，我給媽媽鼓鼓掌，她開心得像小孩。

再來，我問她：那個是3？她胡亂指個7交差。不對！這是柺杖7，我糾正她，媽媽羞赧地笑笑。我又重新要她指出3，這回她指個2，怯怯地望著我。又不對了！這是鴨子2，不是蝴蝶3。母親生氣地推開紙筆，不學了。

發病前，母親唸過三年的成人補習教育，別說簡單的數字，就算加減乘也難不倒她。又是用功的好學生，國語生字本上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刻上娟秀字體。常用的國字，大都識得的。

我安撫她煩躁的情緒，唱了兒時媽媽教我唱的童謠，又說些有趣的事給她聽，母親總算又笑了。

好，再來，這回老師教的是國語，我寫下媽媽的名字，問她識得嗎？母親很高興的比著自己，喔喔地叫著。我好欣慰，我知道母親識得自己的名，只是說不出。我又寫下我的名，媽媽卻茫然了。

我告訴自己，別氣餒。現在的母親，無非是一個三歲孩童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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