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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名: 初戀,在爭吵中滋長
作者: 紫梵 日期: 2005.09.07  天氣:  心情:

    在封閉的年代裡,生活很單純,休閒娛樂也沒有現代這麼精彩。尤其是戀愛這檔事啊!真是彆扭到不行。你若是看上誰家的男孩或女孩,總是先默默地觀察,或在對方常出現的地方徘徊、守望。還有另一個絕招,就是找機會跟對方鬥嘴。我的少女情愫就是這樣被開啟。
  
    當時我輟學在家,幫母親顧柑仔店。就有一個跟我年齡相仿的男生,他是對街一家壓克力工廠裡的員工。不知何故,每天都會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我面前,而且一來就藉故找我吵架,常吵得我橫眉豎眼。而他每看到我這副模樣,就樂不可支,然後擺出一付如無關緊要對我說:「女孩子不要這麼兇,小心沒有敢娶妳,不過沒關係,我會娶妳」。
   
    「誰要嫁給你啊!真是討厭!你是不是工作太閒了,存心找我痳煩是嗎?我看我得去告訴你老闆,把你的工作加重,免得整天來煩我。」我就沒好氣地吼他。
   
    我們就這麼地每天吵吵鬧鬧了快一年。表面上我表現的非常討厭他,可是若一天他不出現在我面前,又覺得有點失落感。只是當時年紀小,不知情是啥滋味,也體會不出愛苗早已長在心中的喜悦。有一天他拿著一個自己做的壓克力戒指來跟我說:「喂!這個戒指妳喜歡嗎?〈我喜歡啊!要送我嗎?〉是可以送妳,可是...妳難道不知道,接受男生的戒指,就代表著要嫁給他哦!莫非妳...要嫁我嗎?如果妳有這個意願!我就送給妳,怎樣!要不要考慮一下呢?」我沒好氣地說:「要送就送,不送就拉倒,啍!有什麼了不起。誰要嫁給你啊!真是不要臉。」「唉!真是一點也不可愛,我真的讓妳這麼討厭嗎?好啦!不逗妳了,拿去吧!」看我滿心歡喜接過他的戒指,他臉上也露出我似懂非懂的表情。〈原來是愛的表情,只是遇到我這個呆頭妹,真是辜負了他的一片真心〉
   
    真正敲開我愛的情愫是有一天晚上,我媽正要關門時,他又上門來買東西時,跟我母親閒聊,問我是不是只有小學畢業,就沒有繼續升學呢?我母親說我不喜歡去上學,所以就沒再去上課了。然後就聽他對我母親說:「難怪哦!講起話來這麼大聲,還這麼粗魯,一點女孩的溫柔都沒有。可是她長得倒是很漂亮,我很喜歡她。伯母!我要是追您女兒,不知您意思如何?我是真的很喜歡她!真的哦!」
  
    此時躺在床上的我,睡意全消、心跳加速、臉發燙。往日跟他種種的情景。如電影情節般地幕幕在腦裡奔馳。突然間我那深埋在心裡的情懷一瞬間被撬開。原來在那吵吵鬧鬧裡,愛苗已在我倆心中長,只因我不解情為何物,只因我身有缺陷,所以我不敢接受他的感情,把他頻頻的表白,當是生活裡的一種調劑品,原來他是在告訴我「我喜歡妳」。因我的自卑,把他的真心辜負了。這一夜我嚴重失眼,更不知明日見到他,我還能如往常一樣自在嗎?唉!原來愛是如此磨人啊!就這樣輾轉到天明。

    果然隔天見到他時,我臉紅、啞口無言、再也不敢跟他怒眉相向。而他看到我如此安靜,不解地問:「怎麼了!不跟我吵架了啊!突然裝淑女,很不像妳吔!我還是喜歡兇巴巴的妳,若妳再不跟我說話,以後就沒機會了哦!因為我要離開這裡去台北工作,你要不要留我啊!」我仍然無言以對,但心裡卻有著說不出的難過。
   
    從此他真就消失無影無蹤。而這段淡淡的、似有似無的初戀也就結束在我年少的紀事本裡了。雖然事隔多年,但這段美好的回憶常常盪在我腦裡。反觀現在的年輕人戀愛,也許早已沒有初戀的階段,都早已進入熱戀或直接進入親蜜的關係了。看看那網路一夜情的犯濫,年輕人比賽交友的速度那種快感。初戀也許是種古老的名詞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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