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麼寂寞的山居裡,馬登扁很少看見過少女.經常看見的只是她母親.
此際,他母親已是頭髮斑斑的老婦人了.其次就是離他家兩三里路的姓王那一家,有兩個女孩子,那都是長得又粗又醜,
頭上長著厚厚的黑髮有如獅鬃.至於村裡,還有幾個有夫之婦,雖然不是母夜叉般的難看,卻也差不了多少.
這就毋怪於馬登扁轉而沉醉於潭裡的桃花人面,不問其究竟是真是幻,頻頻呆伏在懸崖邊上,情有獨鍾地在那兒癡望著了.
十八歲那一年,他父親撒手西歸.靠著耕種他父親留下來的一塊小田地,以及割草牧羊,來養活母親,他所過的日子更加寂寞孤單.
母親不時催促著,要他趕快取個媳婦,也好有個幫手.葛是她總是藉口拖延,說是如果娶了個不賢慧的妻子,不免使母親嘔氣;
那樣,倒不如母子兩個人相依為命,落得個家庭和睦.當然,他從不跟母親說起他在放羊的時候,曾經在那懸崖邊癡望潭裡女子面孔
的事.那個地點十分偏僻,而且人們都認為那個深潭是個鬼潭,因此也從不曾有人發現他老是在那兒張望.
時間越久,馬登扁對於那潭裡的女人,更是寄情越深,簡直就認為是屬於他所獨有的一個愛侶了.
就這樣,又過了十五年,他的母親也棄他而去了.等到這一天,喪葬都完畢了以後,他又悄悄地爬到峭壁的邊緣上,
向深潭裏長時間的呆望著.
--今天先寫到這裡,我要到峭壁上的邊緣往下看一會兒......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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