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,在夜半驚醒,並不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惡夢
甚至一點也不驚悚,一點也不刺激
只是在夢境中我光著一雙腳丫子,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
孤立無援,接受人們投來詑異輕蔑的眼光
人,好多好多,每個人目光的焦點都放在我的裸足上
我光著的腳丫子,手足無措的交互搓揉著
每個人都訕笑著,指點著.......
終於,有人開口了:那個人沒有穿鞋.....
於是,我驚醒了
在所有做過各種光怪陸離的夢境中
這種沒有鞋穿的夢算是最平淡無奇的,但卻一再出現在我的夢境中
而每次總窘得讓我在睡夢中一再驚醒
佛洛伊德認為:夢是行為的投射
如果真的是那樣,那麼或許要歸究我赤貧的童年
孩童時三,四十口的佃農之家,能温飽已屬不易,哪來的鞋穿?
每天早上的晨間檢查,便是我的惡夢
老師除了檢查手帕衛生紙
還要叫沒穿鞋的同學到講台前,領受藤條打腳板的處罰
沒穿鞋的大都是男生,我是班上唯一沒穿鞋的女生
國小我功課好,老師很疼我
但不能打了男生不打女生
後來,蕭老師偷偷買了一雙白色膠鞋給我穿
行到如今,半百之年已過,鞋櫃也經常放著七八雙等著替換的鞋
為何還經常做沒鞋穿的夢呢?
算算,蕭老師如果健在,已是九十多的耄耋之齡了
也許,藉著這個夢,讓我常懷感恩之心而有更柔軟的心腸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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